如今的雷马屏监狱中,服刑人员在阅读。 钟欣 摄
峨眉山下的四川雷马屏监狱已有60多年历史。2010年以前,这个监狱仍位于雷波、马边、屏山三县交界处的大山里,监狱因此得名“雷马屏”。近日,记者走进雷马屏监狱,探寻改革开放40年来四川监狱的巨大变迁。
“当年我们主动响应国家号召,就是要到最艰苦的地方扎根,一待就是一辈子。”回忆起大半辈子在雷马屏监狱工作、垦殖的生活,已经89岁的陈传禹数度哽咽、泪流,“不仅如此,我们的子梁后代也注定是‘雷马屏人’。”
1952年,从部队转业的陈传禹走进大山,开始了“雷马屏生涯”。随后的几十年间,陈家有十余口人陆续参加招录成为监狱民警。无意之中,祖梁三代成为了监狱历史的见证者。
“民警的管理思想必须跟着改变。”陈豫说,从过去的劳动改造为主到后来的教育改造为主,对监狱民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“监狱的执法工作随着法制的健全、制度的落实、标准的统一,开始向规范化方向迈进。”
大山中的一座座山头,成为老雷马屏监狱的监舍。 钟欣 摄
回忆起过去的艰苦条件,陈传禹无语凝噎。在雷马屏监狱新址的陈列馆里,他指着墙上的老照片,一个一个念出已故老同事的名字。他对记者说,“我是幸存者”。
大山里的天气变幻莫测,往往是“天无三日晴”,土木结构的房屋内常常长起蘑菇。山高,路更远。陈传禹最怕的,就是去场部开会。“翻山越岭,路上来来回回好几天,开一个会,要耽搁一周多的时间。”
如今的雷马屏监狱监舍。 钟欣 摄
因工作性质关系,陈豫比父亲有更多机会,可以到监狱的各个山头看一看,了解不同监区的情况。“记得有一次,我们跟着领导一起去山上走访,当时上面连稳定的电力供应都无法满足,电灯经常不亮。”
新监狱修好后,张皛雪陪着外公一起回监狱看了看,看到新监狱的第一眼,外公陈传禹泪流不止。“现在我们的条件比起外公、妈妈他们那时候要好太多了。”
来自河南杞县的陈传禹,在大山中自然思念家乡,深圳小产权房出售,因此他给在监狱出生的大女儿起名陈豫。1977年,二十岁出头的陈豫做了跟父亲一样的选择,参加招录考试成为雷马屏监狱民警。
“在长辈眼中,我们这一代雷马屏人是最幸福的。”2010年,雷马屏监狱从大山深处搬到了城市里,按照国家标准修建了围墙、电网、监舍,还通过信息化措施进行技术防控。同时,民警的居住问题有了保障,交通、医疗、学校,深圳小产权房最新政策,一系列在大山中难以解决的困难都不再是问题。
陈传禹回忆,那时的监舍多为土木结构,以房代墙,服刑人员的劳动改造以室外劳动为主。“一个民警带100名服刑人员,在上百亩的土地上采茶、植树,眼睛一睁,忙到熄灯。”
谈及一家人对监狱的感情,张皛雪指了指正在上小学的女儿,“上次问她长大了要做什么,她居然说要当警察,这可怎么办啊!”她笑着说。(完)
如今的雷马屏监狱活动广场。 钟欣 摄
或许是受外公和妈妈的影响,陈家第三代、今年已37岁的张皛雪当年大学毕业后,也通过考试成为了雷马屏监狱教育改造科的一名民警。
教育改造科的工作面向服刑人员,张皛雪说,监狱对服刑人员的管理、教育改造,越来越法治化、规范化、人性化。“监狱就像一所学校,改造人是我们的最大宗旨。”
今年64岁的陈豫已经退休,谈及自己这一代的工作环境,她说,“比我父亲那一代雷马屏人的条件要好多了。”1978年,监狱修建了沙沱水电站,解决了电的问题。在此基础上,建了电冶厂、机修厂、水泥厂、煤厂等,逐步形成了高山林业、中山茶业、低山工业的格局。1994年,《监狱法》颁布实施,监狱管理工作首次以法律的形式得到了确定。
“我们就是要像杨柳一样,栽在哪里都能活。”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雷马屏监狱,还叫雷马屏劳改农场,是一片130平方公里的莽山。大大小小100多个山头,在监狱民警的建设下,成为关押服刑人员的监舍。